地鐵到站，停下。

莫戰霆站起，捏住一只往別人包裏伸的賊手，冷峻的面容毫無波瀾、諱莫如深。

他的手收緊、收緊，隱約聽得見那只賊手手指骨咯吱咯吱的粉碎聲。

被賊手盯著的乘客慌忙拉上包，往後一節車廂退，不敢惹上是非。

莫戰霆不說話，也不多動作。

單單一只手，就讓小賊無法逃脫。

直到小賊連連痛呼，痛哭流涕的求饒，他才失去興趣般松開手。

那賊手的主人邊狼狽的往地鐵門逃，邊惡狠狠的拋下一句，“你給我等著。”

敗者總是要在退場時說這句話，像是能挽回一點面子，殊不知是讓自己更可笑。

顧冰覺得，將那小賊交給地鐵的執勤人員是最好的選擇。

但莫戰霆抓人快，放人也快，根本沒有她說話的餘地。

兩人也邁出地鐵，顧冰心情沮喪，她看著手頭上的兩張地鐵卡，漂亮的臉蛋像暴曬過的花兒。

“我在買票時定的不是這站，等會怎麽出站啊？”地鐵和公交不同，出站得刷地鐵卡呢。

“走出去。”莫戰霆一手插兜，嗓音淡淡的。

他的冷幽默一點都不好笑！

但，奇怪的事發生了，當莫戰霆將地鐵卡插進出站口的槽裏，竟然能通過！

直到走在陽光下，顧冰仍是想不通。

“既然地鐵卡隨便哪個出站口都能出，那它為什麽按裏程長短，收費設定為2元，4元，6元？”

莫戰霆聳聳肩，漫不經心道：“不知道，腦抽了吧。”

“應該是程序設定不完善，”顧冰托著下巴，沈思了一會，“那我以後只買2元的地鐵卡，可以隨便坐多遠了。”

莫戰霆無語。

財迷如她，真是一朵奇葩。

他什麽時候短過她的錢了？不是才給她加過工資嗎？

“走了。”莫戰霆大步走在前面，高大如山的身姿煞是威武霸道。

顧冰忙快跑跟上去，又嘀咕上了，“我剛真是昏了頭，我們能在地鐵裏倒坐回去的。”

又是怪他，要不是他將她拉到他大腿上坐著，她腦袋怎麽會變成漿糊？

莫戰霆一點都不後悔出來。

人多是其次。

她知道，當她那樣緊挨著疊坐在他大腿上，他得遭受多大的折磨嗎？

甚至，差點當眾出醜。

不過，當他那樣摟著她，兩個人肉貼肉依偎著，彼此間沒有一點縫隙，像是回到了曾經。

顧冰罕見的不斷說話，像只聒噪的雀兒，實際上只是想擺脫那份地鐵上的暧昧和溫情而已。

她甚至記得他精悍下巴擱在她發心的觸感，若有若無的硬度，有點渣人，還有他噴灑在她發頂的呼吸，暖暖的，好讓人依戀。

她那時，好怕自己抱著他的大臂，沒出息的哭出來。

兩個人走啊走啊，不知覺走到一處公園。

顧冰認出來，笑道：“真可惜毛線不在。”

這是當年發現毛線的公園，也算是毛線的老家吧。

莫戰霆和顧冰沿著長長的柳樹道走，時而有野貓咪從他們跟前調皮竄過。

顧冰扯了扯青黃色的柳樹枝，微瞇起眼，仿佛在空氣中嗅到了他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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